属于每个人只有一次的生命是一去不复返的生命:从神秘的粉红色说起
- 风水民俗
- 2020-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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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0年前,一位名叫孔丘的老人站在滔滔的黄河岸边,望着滚滚东流而去的河水,禁不住发出了深深的一声长叹那逝去了的,不就像这奔腾不息的流水吗?
2500年后,一位遨游湘江的青年,眼望层林尽染,鱼潜鹰翔,他不但没有感到秋意阑珊,反而生出了“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的满腔豪气。40年后当这位伟人乘兴横渡长江时,却想起了远古的巫山神女,想起了半个世纪后的高峡平湖,禁不住产生了和两千多年前的孔老夫子同样的感慨:那逝去了的,不就像这奔腾不息、一去不复返的东流水吗?这位伟人就是毛泽东。他曾经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傲视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主持改写了20世纪的中国历史,然而在流水面前,他却发出了和那位自认为“天生德于予”的超越生命的智慧孔圣人同样的感慨。
是什么使时隔两千多年的圣人和伟人发出了同样的感慨?是生命,是属于每个人只有一次的生命,是一去不复返的生命。无论是伟人、圣人,还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当直面人生时,他都回避不了生与死的严峻问题。生之欢乐令他陶醉,令人留恋不管这欢乐是来自奋斗,还是享受;衰老和死亡令他遗憾,令他恐惧——不管他是建下了丰功伟绩,还是碌碌无为。
于是人们努力超越生命的自然限制,努力延长生之欢乐。为此,人们努力去探索生命和长寿的奥秘,去找寻通向长寿之路。这探索、这找寻,化为智慧的结晶,融汇成了长寿思想之花。当我们把目光投向中国长寿思想之花的时候,我们惊异地发现:这株艳丽芬芳的人类智慧之花的深长根须,竟然伸到了几万年前北京周口店龙骨山的山顶洞穴里…
在北京西郊的西山南麓,有一个小山丘。尽管它距北京城不过48公里,但千百年来几乎无人听说过它。只有一些时常来这里采烧石灰的农民和偶尔来收购龙骨的商人,知道它叫做“龙骨山”。历史进入20世纪20年代后期,房山周口店的这座龙骨山突然变得门庭若市了,六七个国家的远方来客和一些斯文的中国人,先后钻进龙骨山的山洞里忙忙碌碌。看到他们小心翼翼翻拣碎石烂骨的样子,村民们总是又好奇,又好笑。直到很多年以后,他们的儿孙才知道:1929年秋天一个中国小伙子发现的那半个骷髅,居然是自己50万年前祖先的遗骨。就在发现北京猿人头骨化石那个洞穴处山顶的另一处洞穴中,从1933到1934年,人们又发现了另一群史前北京人生活的遗迹沉积数万年之久的历史尘埃被精心扫尽以后,一贯矜持稳重的学者们也不由得欣喜若狂:这里不仅有大量种类繁多的打制、磨制、钻孔石器和兽骨化石,还有三个相当完整的头骨和一些骨骼残片化石。尤其使学者们感兴趣的是:在这些遗骨周围,散落着许多精美的石、骨制装饰品,土红色的矿物粉粒被细心地撒布在遗骨四周地面。
石器是用来劳动的,骨针是用来缝制兽皮衣物的,兽骨化石是山顶洞人渔猎生活的产物,穿孔石珠和兽牙是他或她生前装扮自己的饰物,但是,这赤红的粉末、神秘的红色粉末为什么会被撒在他们的长眠之处呢?这些红色粉末并不产于当地和附近地区,那么,它们是从什么地方、怎样来到这龙骨山的山顶洞穴?它们究竟意味着什么?在回答这些难解之谜以前,还是让我们先来看一看山顶洞人和他们的祖先—北京人的生活情景吧。
今天的龙骨山一带,气候干燥,树木稀少。虽然山前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河流过,但一到冬天和春天,河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干涸的河床就像一条蜿蜒曲折的沙带。然而在四五十万年前,这里却是一个气候复杂、资源丰富的地区。在葱笼的山地丛林里,栖息着成群的猕猴和凶猛的剑齿虎、野猪、野牛和豺豹;各种鹿、兔和羚羊、狐狸,出没在水草丰美的草原和丛林之间:宽阔的河流沼泽中,不但有成群的青鱼和鲤鱼快乐地游弋,而且养育了许多水牛、河狸、水獭和龟;稍远一些的半草原沙漠地带,时时可以见到驼鸟从悠闲的驼群旁飞奔而过
只是我们的北京人祖宗却没有闲工夫来欣赏这般诗情画意,男人们忙着猎取肿骨鹿,妇女们四处采集朴树籽—至今美国西南部的印第安人还用朴树籽为食物,儿童和老人守候在洞中不灭的火堆旁,一边注视着跳动的火焰,一边等待着外出的人们归来:今天他们又将带回什么食物呢?会不会空手而归?毕竟,他们没有鹿兔虎豹那样能迅捷奔跑的腿,更没有猛兽那样尖利的爪牙,也没有鱼类那样在水中生活的本领,他们赖以与毒蛇猛兽捕斗,赖以获取各种食物的,只有一些简陋的石头工具和群体的配合。
老人的经验和技能显然是群体赖以生存的宝贵财富:他们知道怎样打制石器,懂得怎样保存火种,熟悉鸟兽鱼虫出没的场所和活动规律,认识一些可食的植物……不过,这里所说的老人却不是今天我们所理解的老人,因为北京人的一般寿命仅仅只有30岁左右,不到30岁恐怕就已经有资格被称为老人了。有人对先后发现的属于40多个个体的北京人遗骨化石作过骨龄分析,在可确认年龄的22个北京猿人中,有15人死于14岁以下,约占十分之七;15到30岁的有3人活到40至50岁的3人;超过50岁才去世的只有1人。
这些数字为我们勾画出了北京人时代人类生活异常眼难的情景:疾病、寒冷、饥饿……使大多数儿童还不到成年就短命天折了:有幸踏入成人社会的人们,大多死在与虎约狼的搏斗现场,抛尸荒野:饥荒和寒冷迫使他们时时转移循息地,许多老弱妇孺也许会死在转移的途中。但是这些并没有使北京人产生对于死亡的恐惧,因而也没有对于生之留恋,北京猿人遗址内的火堆灰烬层厚达6米多,显然人们在这个洞内生活长达几万、甚至可能长述十几万年,但洞内散乱的遗骨化石只有40余人的,在龙管山及附近也没有发现集中埋葬的痕迹,这表明当时是随死随、无所谓埋群一事的,显然,当时的人们还没有明确的生与死的观念,尽管他们和所有动物一样,一定本能地具有趋树的候向,对火的利用更显示出他们超乎其它灵长类动物之上的趋利避害能力,但这仍然还不足以使他们认识到生命的价值,他们的种种活动,仍然在很大程度上是动物求生存本的拉映,尽管这种求生存的活动已经逐步染上了一些日觉的色彩,制道工具和火的利用表明:他们已开始把自口境一点一点地区别开来了。
大约又过了30多万年,龙背山的环境似子开没有生什么显著的变化,但漫长用的流逝,却缓慢地也是日大地改变了北京量人的后,如一个北京人一个山顶人同时在今天复活,漫步在察强的王府并大面一当然不能忘了让他们穿上现代人的服装,人们绝不会注意到那个山顶洞人,因为他和今天的中国人完全没有什么区别;但那位北京猿人却只有戴上一副大口罩和一副墨镜,才不致于让他那副长在人类躯体上但却纯粹猿类的嘴脸把那些时髦的北京小妞们吓得晕过去。
进步不仅表现在身体形态方面,山顶洞人的本领也远远胜过他们的祖先:他们不但会用更复杂的方法,打制出更加实用方便、更加多种多样的石制工具,而且大大扩展了他们的狩猎范围。他们的食物中不仅有龙骨山附近的鹿、牛、羊鱼之类,而且还出现了驼鸟和其它鸟类,采集的植物果实和块根的种类也大大增加了。很可能他们还学会了制造木矛和石矛,或者还可能学会了人工取火。显然—套用一句今天的话来说:山顶洞人的生产能力和生活质量显然高于北京猿人。
漫长的时光不仅增加了人们对自然的了解,也增进了人们对自身的认识,山顶洞人的自我意识明显增强。在山顶洞人的遗址里,人们发现了磨制精良的骨针,显然他们已经懂得了缝衣御寒。那些经过磨制的白色穿孔石珠、用黄绿色砾石制成的穿孔石坠、穿孔的兽牙和蚶壳,在山顶洞人的眼中却毫不逊色于今天的珍珠项链或钻石耳坠,它们属于和一位老年男性葬在一起的一位姑娘和一个中年妇女。这些装饰品也许是中国最早的一批工艺品,它们当然是出于人们装饰、美化自身的需要而被制作出来的。它们被随同主人下葬而不是被留给他人,具有深刻、复杂的意义。第一,人们对自身美化的行为,表明了人们自我意识和性别意识的进一步增强,同时也就意味着他们对生命价值的某种认识;
第二,饰物、工具等都被视为使用者的一部分,具有某种与其主人相同或相联系的属性,因此,它们必须随死去的主人而去。这表明山顶洞人还不能完全将自身与客体相区别;第三,随葬物的发现说明:山顶洞人对生与死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死被认为到另一个与现世类似的世界中去了,那里同样要劳动、生活,所以死者生前使用的种种工具和饰物也必须随带在身旁;死不过是生的另一种形式的延续。这些显然就是灵魂观念的萌芽;
第四,日益隆重的葬仪,表明了山顶洞人已经有了较稳定的社会结构。一般认为,山顶洞人已经进入了母系氏族公社时期。更能说明上述情况的,或许还是那些神秘的红色粉末这些撒在尸骨周围的红粉,科学家们确认为是赤铁矿的粉末,它们包含着山顶洞人对世界、对生命与死亡的思考的全部信息可惜我们至今还不能全部破译它的密码。但是,我们还是不得不尽力去解开这红粉之秘,因为,它很可能也是中国人长寿观念的源头。